蒋可然

来源:武胜县党史馆
发布时间:2019-12-09 21:13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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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可然,原名蒋昌繁,化名蒋君甫、蒋廷耀、向远、戈浪等,1915年2月18日生于武胜县三溪乡(今三溪镇)长深沟一个农民家庭,兄弟姊妹6人,父亲早年去世,家境十分贫寒。他幼年在长深沟东王庙读私塾,十分敬仰岳飞、文天祥,曾对家人说:“我要学岳飞,保家卫国;我要学文天祥,高唱《正气歌》。”

1929年,蒋可然以优异的成绩,考入武胜县第三小学(沿口小学)读高小。1931年秋,蒋可然考入岳池县立初级中学,他对操练军事非常反感,又因穿不起童子军服,次年,转至遂宁省立第三师范学校学习,后因家庭困难,被迫辍学归家。1933年10月,考入重庆川江航务管理处第三期高级军事训练班,结业后分派到重庆港口任督察员。在此期间,在中共秘密党员陈士奇的启发和影响下,他阅读了《抗日周报》、《列宁青年》和任弼时著的《世界政治》等进步书刊,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熏陶,掌握一些马克思主义知识,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。

抗日战争爆发后,蒋可然在共产党的影响和一些共产党员的帮助下,先后参加了业余读书会、抗日救亡队等进步团体,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的革命洪流。不久,他因对航管工作提出改革意见,触犯上司,愤然辞职返乡。

1938年,蒋可然到重庆南岸野猫溪开办一所民众学校,除上文化课外,还编写政治教材,教唱进步歌曲,宣传抗日救国道理。同年冬,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(一说是1935年由陈士奇介绍入党)。次年,蒋可然任中共巴县县委书记,他首先健全县委、区委,同时他以重庆张家花园巴蜀小学教师身份为掩护,深入乡村、工厂、学校,积极而又慎重的发展党员。他还创办职工夜校、青年补习班、农民识字班等,宣传革命真理,开展抗日救亡活动,深得称赞。一个农民识字班的学员曾作诗夸奖:“巴县有个小老蒋,日夜操劳工作忙,教导穷人学文化,甩掉文盲心里亮。号召群众救祖国,神州吐沫汇海洋。同仇敌忾御外辱,鬼子决没好下场。”

1940年初,蒋可然调任中共梁(平)大(竹)中心县委书记,认真贯彻中共中央关于“隐蔽精干,长期埋伏,积蓄力量,以待时机,反对急性和暴露”的工作方针,亲自整顿大竹县城关支部、大竹县县中(男中)支部等中共组织,把已经暴露的党员及其家属及时转移。在他的精心安排下,中共梁平县委、达县县委也得到妥善转移。一次,他得知栗绍波叛变,一位同志被追捕的消息后,冒着生命危险,将那位同志的爱人接出,背着孩子翻山越岭,步行180多里,转移到梁平安全的地方,自己才离开。

皖南事变后,大竹、梁平等地环境日益恶劣。1941年7月,蒋可然改任北碚中心县委书记。北碚中心县委辖北碚、合川、邻水、武胜等10余县,蒋可然根据上级部署,对所属各级组织进行调整,要求党员做到“七分成绩,一种技术,三个朋友,一个团体,深入群众,作社会调查”。他自己也在小学任教,领导党员在各自岗位上开展多种形式的斗争。

1945年5月,蒋可然为摆脱敌特的监视和跟踪,回到武胜三溪乡老家。尽管与组织失掉联系,他仍坚持革命信念,多方寻找党组织。1947年,中共川东临时工作委员会对他进行考察后,恢复其组织关系,成立了中共三溪支部,蒋可然与同志一道在三溪一带积极开展地下革命活动。次年初,中共武胜特支成立,蒋可然担任中共武胜特支群工委员,1948年2月,成立中共上川东地方工作委员会第八工委,蒋可然任委员。

早在1942年,蒋可然任中共北碚中心县委书记时,即派其弟蒋怀瑾(中共党员)回三溪乡开展革命工作,打下了一定的基础。蒋可然在恢复组织关系后,又与上级派来的罗永晔等人一道,不分白天黑夜,奔走于武胜、岳池、合川的穷乡僻壤之间,深入贫苦农家,发动群众,组织农民翻身会,领导农会会员进行“三抗”(抗丁、抗粮、抗税)、“三抓”(抓政权、抓武器、抓武装人员)斗争。在蒋可然等的领导下,三溪农民运动如火如荼,到1948年秋,全乡10个保中有9个保组织了农会,会员达300多人,并控制了部分乡保政权和枪支弹药,为开展武装起义作了准备。

1948年4月,中共重庆市委刘国定、冉益智等叛变,重庆地下党组织遭到破坏,中共川东临工委决定提前在川东举行武装起义。7月下旬,蒋可然、蔡衣渠等在新场、白庙等地多次召开会议,部署上级指示,组成了西南民主联军川东纵队第八支队,由蔡衣渠、蒋可然负责,下设3个大队,计划在三溪乡黄平桥秘密集中,然后攻取三溪、新场、飞龙,与第七支队会合,同上华蓥山,建立根据地。

7月25日,正在新场乡开会的蒋可然、蔡衣渠等数人被敌人抓捕,经党组织营救,当天即被释放。蒋可然被反动派抓捕释放后,革命斗志更加坚强。他对爱人刘文涛说:“我愿作一个武胜县为革命牺牲的人,你要作好思想准备,革命没有不流血的,万一出了问题,你要坚强些,勇敢些,把孩子带好,培养成革命的后代。”他还勉励弟弟蒋怀谨说:“你要继续努力,支援起义部队,与敌人周旋到底,为革命作出最大的贡献。”蒋可然的行踪已为敌人注意,他们不得不撤离三溪乡,蒋可然、罗禹乔仍不时秘密回来活动。8月17日,三溪乡起义爆发,旋即失败。蒋可然等集合部分起义队员,寻找战机。9月2日,蒋可然率队在岳池县回龙乡三元寨与第三、四支队会合,队伍随后进行整编,统编为西南民主联军川东游击队,设3个大队和1个突击队,蒋可然任突击队指导员。在三元寨激战中,蒋可然指挥突击队,当敌人距离50米左右时,他一声令下:“打!”突击队的机枪、步枪、手枪一齐猛烈射击。这突然的打击,打得敌人丢盔卸甲,滚的滚,爬的爬,喊爹叫娘,尸横遍野。那些所谓的“敢死队”也狼狈地逃回了马鞍山。以后,敌人多次发动进攻,均被起义军击退。因敌我众寡悬殊,起义队伍不得不在9月4日晚分前后两队突围。因天黑下雨,部分人员掉队,蒋可然奉命率人前去寻找。他和陈永福不顾几天来的战斗疲乏,克服重重困难,冒着敌人围、追、堵、截的危险,艰难地行进在山村乡间,夜里只好在山村里露宿。第二天,他和陈永福在行至南充兴隆场附近时,被敌乡丁发现,不幸被捕。敌人当即从身上搜出一支手枪,便判定他是游击队员,将他从南充押到岳池监狱,1948年9月下旬,转押重庆中美合作所渣滓洞监狱。

蒋可然入狱时,先是关在楼上第八室,后转入第六室。他和陈作义、成善谋同志在楼上的难友中,起着核心作用,先后领导八室和六室的同志多次开展狱中斗争。蒋可然在狱中积极发动难友绝食、抗议渣滓洞监狱将新四军战士龙光章折磨致死,迫使敌人同意在监狱内为烈士开追悼会。在1949年元旦、春节,蒋可然等人通过巧妙地与敌人斗争,为难友们争取到在狱内开会联欢的机会,对敌斗争的胜利,使大家充满了战斗的信心。

在监狱中,蒋可然受尽了种种酷刑。坐“老虎櫈”、“泼辣椒水”、“钢针刺骨”、“披麻戴孝”等,被折磨的死去活来,但他仍坚贞不屈。他对同室难友说:“我只承认了自己是一个革命的战斗员,其他什么也没说,为了党,我愿舍去生命。”为迎接解放,同室难友组织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、历史和工程技术等,蒋可然积极参加。他还给大家讲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英雄事迹和《三国演义》的故事,背诵毛泽东的《沁园春·雪》等诗词,有时也背诵《出师表》、《赤壁赋》等古文,以鼓舞大家斗志,丰富狱中生活。

1949年11月,所向无敌的人民解放军,高奏着向大西南进军的战歌,向重庆逼近。解放的曙光,就要照进渣滓洞这人间地狱。难友们个个心花怒放。也就在此时,美蒋特务头子毛人凤、徐远举等在重庆举行紧急会议,布置了对中美合作所白公馆、渣滓洞的大屠杀。

11月14日傍晚,渣滓洞岗亭上哨栅里响起了急促的绑声,这时,门外炭坪上(渣滓洞外面堆煤的一块空地方)开来三辆卡车和一辆小吉普车,接二连三从卡车上跳下十多个手提盒子炮,臂挂美国卡宾枪的特务,在敌看守长李磊的陪同下走进牢室。敌人借口转狱,进入男女牢房凶狠的点名提人。当从楼六室提出蒋可然时,同室的难友们伤心地落下了眼泪,但蒋可然当时的心情很平静,清理了一下东西,把自己的衣服、被盖、线帽等物送给狱中难友,临行时,他含着热泪说:“同志们,永别了。到旭日东升的时候,我们再见吧!”同室的难友们一个个默默无语,依依不舍,点头示意,用泪眼送走了蒋可然同志。蒋可然、江竹筠等三十多名难友,戴着沉重的脚镣手铐,被押上大卡车。当卡车开到“中美合作所”的电台岚垭时,他见特务、军警密布,杀气腾腾,得知特务要下毒手了,他和江竹筠等三十多名难友在高唱“义勇军进行曲”、高呼“中国共产党万岁!”“打倒反动派”的口号声中英勇就义。

蒋可然在人生的道路上只仅仅走完34个春秋,就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,流尽了最后一滴血,用宝贵的生命,换来了革命的胜利。